打破沙锅问到底

1928年4月，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第十二师在江西永新城成立了教导大队，下设三个中队，有学员三四百人。其中三十五团（黄克诚部队)选派的学员有黄子云、戴彦仕、戴学书等人。红四军领导人非常关心这些学员的成长，毛泽东、朱德和陈毅等专门为他们讲学。

从永兴来的戴学书就是其中一个非常好学的人。他当时只有19岁，是个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小伙子，在上课时就引起了朱德的注意。有一次，朱德问他：“小戴啊，你为什么要参加革命啊?”

小戴燊不犹豫地说:“为了打土嶔、分田地!”朱德又问:“那如何去打土豪呢?”“烧土杂的房子,杀土豪劣绅那些坏人……”

朱德听了以后,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觉得这个小伙子受了“左”倾盲动主义的影响,便纠正说:“不能一说革命就是‘烧杀’二字,我们首先要搞淸楚，那些土豪劣绅的钱和粮是怎么来的？收入是多少？他们
又把那些钱用到哪里去了？我们要把他们多余的钱和粮食拿出来分给农民。”

小戴听了有些不服气，便问：“要是他们不把多余的钱和粮食交出来，怎么办啊?”

“那么我们就暴动,就革命，就……”

还没等朱德说完，小戴就笑着说道:“就是呀，他们不交出来我们就要绐他们一 点颜色看看啊!”

“呵呵……你这个小鬼啊!”

朱德有个习惯，就是在讲课的时候经常穿着草鞋。有一次，戴学书好奇地问 道:“朱军长，为什么我们革命总是打赤脚、穿草鞋呢?”

“同志们啊，因为我们现在革命还没有成功，所以要打赤脚、穿草鞋。等将来革 命成功了，我们就都可以穿皮鞋，过好日子啊! ”朱军长解释说。

小戴听完后真的就脱了鞋，打起赤脚并倔强地说:“朱军长，我们也要跟您学打 草鞋，跟着您闹革命!”

“好啊！现在这堂课我就来教你们打草鞋，以后你们就可以自己做鞋子了，我 保你们能在两个小时内就学。”朱德还怕他们不相信，连忙伸出自己的一只脚让 大家看看,“我的草鞋就是我自己打的，不仅非常合脚，而且还非常的柔软、耐穿，穿 在脚上还不会起泡呢!”说罢，朱德就找来打草鞋的工具和笋壳、布筋等材料，一面 讲一面教大家如何做。学员们都很认真地学打草鞋，而唯独小戴不知道怎么做。 只见他东一下西一下，怎么也打不好草鞋，正在那发呆呢！朱军长笑了笑，就朝小 戴走去。

“怎么了小戴，不会吗? ”朱德亲切地摸了摸小戴的头。

小戴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嗯，不会!”

“冒的事（没关系），来,我来教你!”

就这样,朱军长手把手地教着小戴，小戴很快就学会了。而且，小戴编的草鞋 还是他们这些学员中最好的呢！

(口述：黄开情；地点：永兴县三塘缜下青村•，整理:周兵谋、肖菊仙、郑乃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