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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返回

2023-06-28
28 20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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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返家情更怯,中途离队心纠结;

革命斗志永不懈,浴火重生得涅槃。

话说袁文才在无意中看到中共六大“与土匪的关系”等文件后,从此,那份文件便像梦魇一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终于有一天,跟随部队到了广昌苦竹坝,觉得自己已陷入了无妄之灾的袁文才,决心脱离红四军,再回井冈山。

他把自已看到的这项政策告诉谢桂标,谢桂标震惊之余是深深地困惑。在他心目中,袁文才既是他尊敬的上级,更是患难与共、同生入死的兄弟。

谢桂标劝说道:“选三大哥,你多想了,毛委员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毛委员要执行这项政策,去年在茅坪就把你杀了,你说是不是?”

袁文才说道:“毛委员是好人,他不会杀我们,但是,谁能保证中央不杀我们?派个特派员来,毛委员也没辙!再说了,回井冈山一样干革命。”

谢桂标看袁文才心意已决,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选三大哥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走我也走,你留我也留!但是,要给毛委员留个说法,不枉他对我们的器重!”

就这样,袁文才、刘辉霄、谢桂标等人,以“到哪里都一样干革命”为由,将一张“告假条”放在军部,谢桂标并给毛委员留书,言明跟袁文才回井冈山继续革命。然后,趁着黑夜悄悄离开部队。一路上,他们化装成商贩,昼伏夜行,赶往井冈山。

3月的天气,在太阳底下赶路,日光的朗照应该说还有一些烘热的温度,袁文才、刘辉宵、谢桂标、刘天林等人连续赶路十几天,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到疲惫。但是,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只想早日赶回井冈山。

 

林子里的虫鸣尖锐而又聒噪,冷嗖嗖的山风吹得梢枝条儿东摇西荡。虫声和风声的惊恐似乎正在昭示着某种前奏,动物和自然界的敏感往往都能超过人类自身的反映。谢桂标抬头望了望天际,西边明朗的天空正在被一团一团的乌云所遮盖,而且这些乌云正在随着天风以极快的速度扩展,由远而近地漫了过来。开始的那种冷嗖嗖的山风似乎已经养足了精神,更加兴奋地扫荡着树干及草丛。

谢桂标凭经验知道一场春雨在所难免,他停下脚步四处张望,袁文才问道:“阿标,怎么了?”

谢桂标答道:“选三大哥,要下雨了,这周围都没有一个避雨的地方。”

说话间,仿佛为了验证一般,一阵刮得又重又紧的山风过后,不大不小的雨点就开始落下来,慢慢地由雨点变成了雨丝,这些雨丝将天与地连在一起,好像天与地之间只有通过这种手段才能交流思想和情感。

雨虽然下得不大,下的时间也不太长,但已足够淋湿谢桂标他们的衣服了。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赶路,太阳一晒,人立马就会生病。他们决定在路边生火把衣服烤干。

就在他们收拢柴火准备点火时,远处的山道上走过来十几个汉子,扛着大刀、长矛,为首的汉子袒着胸,胸前长着几根稀疏的胸毛。谢桂标看见后,对袁文才说道:“选三大哥,今天是’李逵碰到了李鬼',不知道这些人是出来打野食的,还是坐地虎,待我来问问!”

然后他转过身对刘天林说道:“那汉子走路漂浮,下盘不稳,待会儿等我问完话再动手收拾他们,注意不要弄出人命来!”

那一伙人簇拥着为首的汉子来到谢桂标他们跟前,离着十几步站住脚,就见汉子边上一个年轻人开口说道:“我们大哥让我问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去干什么?”

谢桂标对他的问话不理不睬,好整以暇的解下包裹在头上的头巾,头巾的顶端缝了一排五个康熙通宝的铜钱,每一枚铜钱都被布条固定在头巾上,铜钱的边缘被精心打磨过。只见谢桂标将头巾的顶端用手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一手握着顶端,一手顺着一丈长的头巾往下捋,然后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

那年轻人神色一滞,楞了一下才说道:“我是谁?你管的着吗?快点报上

 

你们的来路,否则,我们大哥一不高兴,就把你们留在这了!”

谢桂标一听,乐了,笑道:“哟呵!那里来的小毛贼,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留下你爷爷!废话少说,放马过来!”

说完,他右手握住头巾的尾端,左手将头巾在右手手腕上绕了一圈,重新握在右手中。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握着头巾晃悠着,双眼猛然一瞪,盯着为首的汉子虎目放光,不怒自威。

对面为首的汉子看见,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脚跟,脸憋的通红,沉声说道:“哪位弟兄上去会会,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身后一个手持长矛的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跨前几步,大声说道:“大哥,让小弟去教训教训他,叫他到你面前磕头求饶。”

说完,对边上的一个年轻人说道:“六弟,把你的大刀借给他使使,他空手,传出去三哥胜之不武!脸上不好看。”

谢桂标一听,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好感,朗声说道:“年轻人,谢谢你的好意!我就用这头巾会会你,凭你刚才的话,我让你三招!”

年轻人一听,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看枪!”说完,手中长矛一抖,挽了个枪花,对着谢桂标胸前刺来。谢桂标待枪尖快要刺到时,右脚不动,左脚往后一撤,上身左转,避过枪尖。

年轻人看到一枪走空,不待招式用老,右脚跟进一步,身体左转,双手发力,长矛横扫过来。谢桂标一看年轻人变招,叫声“好”以后,身体后仰,一个铁板桥避过枪风。

那年轻人一看第二招又落空了,也不慌张,左脚前跨,双手顺势倒转枪身,兜头往下就劈。谢桂标一看,不避不让,双手握住头巾,用力往上一举,叫声“开”,只见长矛杆打在头巾上,往上弹起,年轻人往后腾、腾、腾,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

年轻人把长矛往地上一惯,双手抱拳,说道:“这位大哥,承蒙手下留情!多谢了。”

谢桂标哈哈大笑,说道:“小老弟,看你宅心仁厚,望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以后的前途无量啊!”

对面为首汉子一看,马上上前几步,双手一抱拳,说道:“各位大哥,刚才是我们鲁莽了,我们是前面老营盘村的村民。只因我大伯摔断了腿,到泰

 

和去看医生需要钱,而我们都是穷庄稼汉,手中没有余钱,哥几个商量,才出此下策,出来问过路的客商借几个钱应急。不成想冒犯了几位大哥,兄弟我给你们陪不是了。”

谢桂标一听,神色一凛,双手抱拳,说道:“这位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是你大伯摔断了腿,就应该早说,谁没个危难应急之时。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客家人,天下客家人是一家,在下对接骨略知一二,就有劳你在前面带路,一起去看看。”

为首汉子一听,马上接着道:“敝姓陈,耳东陈,客家人,祖上移居此地已经十五代了。”

谢桂标也上前几步,说道:“既然是客家人,大家就是一家人,你也不用客气,前面带路,路上边走边说。”

说完,把头巾缠在腰上,右手抓住那陈姓汉子的手就往前走。路上的交谈,大家一下就熟络起来,四五里山路对于常年奔走在山间的他们来说,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一个偌大的村子在山脚下。这时,正是做晚饭的时间,只见村子上飘荡着袅袅炊烟。

谢桂标一行随陈姓汉子进了村,来到一栋土坯房前,一个50多岁,瘦小的妇女正坐在门槛上,无助的眼神望着远处的青黛色的群山,饱经风霜的脸上就像一个干瘪的苦瓜。

陈姓汉子走到她的面前,喊道:“大妈,我请了一个会接骨的神医,你放心吧,大伯会好起来的!”

说完,也不等他大妈回话,直接拉着谢桂标进了屋子。谢桂标回头示意袁文才他们在外面等候,跟着进了屋,来到卧室,只见一个干瘦的老汉躺在床上,脸上有几道明显是摔伤的划痕,痛苦的表情告诉人们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苦痛。

陈姓汉子走到床前,拉着老汉的手说道:“大伯,我给你请了会接骨的神医,他马上就给你接骨了。”

谢桂标走到床前,检查了一下老汉的右腿,对陈姓汉子说道:“叫两个人,帮忙在堂前搭门板,就放在地上。然后把他抬到门板上去。”

说完,走出房间,吩咐刘天林带两个人上山挖草药,再晚点天就黑了,又叫过那陈家老三,说道:“你现在去找4块干杉树皮,2尺长左右,还有酒

 

杯粗的柳树枝一根,要直一点的,3尺左右。”

这时,陈姓汉子他们已经拆下门板,放在堂前,并把他们大伯抬到门板上,谢桂标让他们准备好布条和热水,把老汉的左腿和身体绑在门板上,用热水在他右腿上擦拭。陈家老三也把需要的东西送了过来,谢桂标接过后,用手在干杉树皮上摸了一下,把它放在地上,用热水擦拭了几下。

然后,他左腿弓着,右腿膝盖跪地,双手在老汉的右腿摸索,并不时的与老汉聊天、聊天,突然,老汉杀猪似的大叫一声“啊!”只见谢桂标双手用力,已经将老汉的断骨正位了,并用力在断骨处卡捏,叫道:“老三,杉树皮。”

陈家老三替上杉树皮,谢桂标将杉树皮分别放在老汉的右腿内侧和上下两侧,用布条绑好固定,最后在老汉右腿外侧用柳树枝固定。

忙完,谢桂标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两个月以后,可以用拐杖下地了,但记住,不要走动太多,伤筋动骨一百天。今年秋收前是干不了农活哟。”

陈姓汉子一看,搓着一双大手,傻傻的呢喃道:“好了!好了!这就好了?”

突然,他好像醒悟过来一般,跪在谢桂标面前,“砰、砰、砰”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谢桂标伸手把他拉起来,说道:“神医不敢当,我年龄比你大,你就叫我大哥吧!”

陈姓汉子站起身来,拉着谢桂标说道:“大哥,走,到我家去喝酒!”

转身又叫老三几个把大伯抬回房间,收拾好了一起去喝酒。

酒席间,谢桂标乘机问起了泰和境内的事情,了解到前几天赣江上过兵,听说是要到北边去打仗。这些天,赣江边都是靖卫团在看守渡口,并建议谢桂标他们从郭家渡口过赣江,那里他们熟悉,明天他和老三带他们过赣江。

第二天,在陈家兄弟的陪同下,袁文才、刘辉宵、谢桂标他们安全渡过赣江,第三天下午经桥头来到里陂村。

看到里陂,已经回到家门口了,站在山坡上,谢桂标深沉的唱道:

千里返家情更怯,中途离队心纠结;

命斗志永不懈,浴火重生得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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