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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当顶赶路急,激起豪情胆气提;
碾转千里路途险,手刃元凶慰阿弟。
第二天,谢桂标一行6人从长沙出发,前往岳阳53师2团驻地。两天后的下午,他们来到了距岳阳城约3里路的金翳山北麓的一处道观借宿。安顿下来后,他对谢继凤说道:“老二,我们4个进城去2团报到,你们两个人留在这里,3天后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明天白天你把周围撤退的路线看一下,有具体安排我会派人通知你。”
说完,谢桂标、胡阿八、刘天林3人带着一个勤务兵来到2团驻地。只见整个驻地乱哄哄的,上百个老兵油子正在不远处起哄,路边操场上,士兵三五成群地坐在地上聊天打屁,谢桂标拦住一个上士问道:“团部在那里,带我去!”
上士不情不愿的把谢桂标他们带到一栋有点破败的平房前,指了一下,说道:“长官,团部到了。你自已进去吧。”
谢桂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扔给上士说道:“兄弟,萌寸了。我是新来的军需官,以后有事记得找我,你是我到2团认识的第一个人哟!”
上士接住大洋,高兴地连声说道:“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谢桂标走进团部,来到团长门外,大声报告:“报告长官,唐维俊前来报道!”
屋内一个30多岁的精壮汉子,身穿中校军官服,正坐在椅子上,听到报告声,抬头看着谢桂标说道:“哦,唐军需官这么快就到了,快请进!”
谢桂标快步走到桌前,低头说道:“谢谢团座,来之前文副官已经交待卑职,请团座今后多多提携。”说话间,右手已经递上两条“小黄鱼”。
林团长笑眯眯的接过“小黄鱼”,随手塞进口袋,说道:“勤务兵,倒茶,然后把参谋长和在家的几个参谋都叫过来,就说新来的唐军需官已经到了,大家一起认识一下
在参谋长和四五个参谋进来后,林团长又吩咐勤务兵晚上在醉仙楼定两个包厢,谢桂标马上接着说道:“团座,卑职今天初来乍到,以后还要团座您和参谋长多多提携,今天晚上就由小弟做东,请团座给卑职一个机会。”
林团长一听,哈哈大笑说道:“好,就听唐军需官的,今晚就吃你的了。勤务兵,你通知3个营长,另外叫上团部的几个连长一起去。”
当天晚上,在醉仙楼二楼的楼梯口,谢桂标、胡阿八站在那里迎客,刘天林带着勤务兵在下面接待军需部的军官和随行人员。这时,一个满脸大麻子的少校走上前来,谖寸桂标一激灵,知道这是贺麻子,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陪着笑脸喊道:“哟,这不是贺营长吗?高升了!”
贺麻子抬头看了看谢桂标,疑惑的问道:“兄弟,我们以前见过?”
谢桂标用手一指,假装生气的说道:“你贺麻子是贵人多忘事呀!前年年底,在常德怡湘院,我们团座和你们团座一起喝花酒,你我兄弟都在场,你贺麻子当时可是威风八面啦!”
贺麻子一听,还真有那么回事,当时就抱拳说道:“哎呀,兄弟,对不住了,瞧我这记性,该罚,该罚,等一下开席,兄弟我自罚3杯!”
谢桂标搂住贺麻子的肩膀,走进包厢,边走边说道:“是该罚你,不过嘛不是罚你喝酒,那是奖励你,想得美。今晚要罚就罚你,看我们这些兄弟夜战八方!”说完,他哈哈大笑,林团长好奇地问道:“唐军需官,你们两人以前就认识?还要罚他只能看,给大家伙儿说说怎么回事?也让我们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谢桂标就把当年他们在老3师时随团座一起,在常德怡湘院喝花酒的事重复了一遍。最后说道:“因为他脸黑,他们团座当时夸贺麻子说,打仗是尉退恭,勇冠三军、威风八面;喝花酒是猛张飞战马超哇,挑灯夜战八方、长矛不倒啊!那天晚上贺麻子可是杀的怡湘院3个红牌举腿投降啊!”
说完,包厢内是笑声一片,贺麻子的一张黑脸也冏的发红,那些个营长参谋纷纷喊道:“罚他!罚贺麻子!”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谢桂标故作惊讶地问道:“哎呀,贺大哥,你这耳朵怎么回事?被子弹咬的?真是命大,来,小弟敬你一杯。”
贺麻子端起酒杯,喝干杯中酒后说道:“哎,兄弟别提了,这次上峰命令我们去剿匪,打了老半天才抓了一帮伤兵,兄弟我想抓两个大官,也好在弟兄们面前露露脸,谁曾想阴沟里翻船,让一个小赤匪给骗了。”
谢桂标指着贺麻子说道:“你说你,老江湖了,怎么老太婆、小孩和和尚道姑要注意的警句都给忘了!来,来,来,罚酒一杯!长长记性。”
说完,给贺麻子倒满一杯酒,看到他喝下才罢休。
当晚这顿酒喝下来是宾主尽欢。
第二天上午,谢桂标在2团军需部仓库主任的陪同下,来到53师师部军需部,找到军需主任,一个40多岁的矮胖中校。在简短的寒暄后,谢桂标把仓库主任支使回去,然后关好房门,递给军需主任两条“小黄鱼”后,低声说道:“刘主任,兄弟到任前,文副官就吩咐小弟一定要来拜访您,请您多提携提携小弟。”
刘主任接过“小黄鱼”,用手掂了掂,笑道:“昨天文副官给兄弟我打过电话了,你老弟到是挺快的,今天就上门来了。过来。”
说完,他招招手,谢桂标走到他的身边,刘主任贴在谢桂标的耳边轻声说道:“兄弟,现在这第8军是撤了又建,上上下下乱成一团,正是你我兄弟发大财的好时候。你回去以后,马上照我的单子拟一份申请单,下午来我这里提货,两天后出手换成“小黄鱼”给我,跟你们团长说,按老规矩四成给我这里,六成给你们团部。”
然后,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张纸交给谢桂标,上面列有:西药4箱;驳壳枪12把,子弹3000发;花机关枪10把,子弹3000发;手榴弹10箱;炸药6箱;大米10万斤;军服1500套。
谢桂标接过,心中暗暗高兴,一个去除贺麻子的计划在他心里有了初稿。
他谢过刘主任后,就赶回团部,将此事报告了林团长。林团长吩咐说道:“先把东西领出来,不要进团部仓库,这两天找到买家,尽快出手,需要人手帮忙就说。”
谢桂标说道:“好,我马上在外面租一家带院子的房子,我想叫贺麻子带人看守,团座您看?”
林团长说道:“可以,就贺麻子了。”说完他又喊道:“勤务兵,去把贺麻子叫来,就说有事。”
一会儿功夫,贺麻子就跑步过来了,林团长把暗中交易的事情跟他一说,要他亲自带十几个信得过的弟兄,配合唐军需官进行交易,他一听这么有油水的事交给他,兴奋地立马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谢桂标就在城北租了一家独门独户的院子,带人将以上物资全部运到里面,然后以寻找买家为由,将胡阿八和贺麻子留在这里看守,他带着刘天林和勤务兵骑马去了岳阳商会。路上,他吩咐刘天林换装去道观,通知谢继凤做好明天下午撤离的准备,先往北走到芭蕉湖再掉头往东绕道去城东何家汇合。
谢桂标来到商会,找到商会会长,说他手中有一批大米和其他紧俏物资需要处理,不知道会长有没有意愿。会长问道:“除了大米,还有那些紧俏物资?”
谢桂标将一张重新写过的清单递给他看了看又收回来,看着商会会长。
商会会长说道:“大米按两块大洋100斤交易,10万斤就是2000大洋,折算成“小黄鱼”就是67条。晚饭后我派人去运大米。其他的货按市面价格八折交易如何,可以的话我现在就付20条’小黄鱼’做定金。”
谢桂标笑道:“大米就按这个价没问题。其他的货我需要商量后,晚上交易时答复你,如何?”
商会会长答道:“好,我现在付你30条’小黄鱼',剩下36条’小黄鱼’晚上交易后给你。晚上见!”
当晚,谢桂标在大米交易完成后,以上峰不同意按市面价格八折交易回绝了商会会长。但军服可以按市面价格两块大洋一套七折交易,1500套2100大洋,折算成“小黄鱼”就是70条。商会会长痛快地答应,让人马上取来70条“小黄鱼”,并告诉谢桂标,其他的货希望可以按八五折交易。谢桂标笑着说过两天再说。
待商会会长他们走了以后,谢桂标取出4条“小黄鱼”交给贺麻子,说道:“大哥辛苦了,这两天害的大哥只能窝在这里,等剩下的货出手了,请大哥一起去痛快一番。”
贺麻子接过“小黄鱼”,说道:“兄弟说什么话,这里有酒有肉,等这批货出手了,再去好好快活一番也不迟。”
第二天上午,谢桂标分别将20根“小黄鱼”送给了林团长和刘主任,并告诉他们,剩下的货两天内可以出手,就可以把剩下的“小黄鱼”给他们。
当天下午,谢桂标安排了丰盛的酒席,招待贺麻子和看守人员,并暗中在酒中下了蒙汗药,他们4人事先全部服了解药。到傍晚时分,贺麻子等十几人一个个醉眼朦胧,谢桂标把贺麻子提溜过来,扔在地上,端起一碗水倒在贺麻子脸上,贺麻子艰难地睁开双眼,想爬起来,但四肢无力,谢桂标用匕首抵着贺麻子的咽喉,说道:“贺麻子,冤有头债有主,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那我就告诉你这狗东西,咬你耳朵的是我弟弟。今天,我为小井牺牲的弟弟和130多位红军指战员报仇来了。”说完,用匕首划破了贺麻子的颈动脉,鲜血从贺麻子的颈部喷涌而出,贺麻子瞪着双眼,不甘地抽搐着。谢桂标用匕首割下了贺麻子的10根手指,装入盛有生石灰的小木盒中。这时,胡阿八、刘天林他们3人也将剩下的十几个人全部干掉了,将他们的尸体全部抬进房间,并用准备好的生石灰将血迹盖住。
谢桂标命令将西药、枪支弹药全部装在事先准备好的篓子里,上面再盖上草药和布匹,将贺麻子他们携带的枪支弹药也一并带走。
然后,他将4颗手榴弹分别旋开盖,抽出拉环,用绳子分别绑在大门上和窗户门上,再用钉子固定手榴弹,手榴弹上面洒上黑火药,将准备好的4桶煤油分别放在盛有十几斤黑火药的算筐里。最后取下插在腰带上的手榴弹,放在四颗中间,用钉子固定好,抽出拉环,绑上一根细绳,搬张凳子,将细绳拉直绕过凳子,他爬出窗户,将细绳绑在窗户门上,带上。
然后他们4人牵着马,离开了这个院子,谢桂标把大门从里面栓住后翻墙出来。从城北出城后,绕道赶到何家,在村口的树林汇合了焦急等待的谢继凤,掉头往南前行。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时,谢桂标他们一行已经过了新墙河。在新墙镇短暂休息后,他们6人继续赶路。中午时分,走在八景到西江的途中,看到两边青翠的群山,谢桂标心中豪情万丈,不由唱道:
日头当顶赶路急,激起豪情胆气提;
碾转千里路途险,手刃元凶慰阿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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