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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回家心情爽,偶遇战友住牢房;
巧施援手诛凶顽,夜踏征途奔远方。
两天后的下午,胡阿八和刘天林骑马走在马队的最前面,谢桂标骑马走在马队的中间,谢继凤带一个人骑马走在马队的后面。马队正行进在浏阳镇头到官桥的山路上,刚刚还艳阳高挂的天空,突然暗淡下来,天空中乌云层层叠叠,山风也越来越大,马上要下大雨了。
谢桂标打马上前,命令胡阿八快马向前找好住宿的地方。胡阿八快马加鞭,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谢桂标等5人也是催马快行,风越刮越猛,乌云越来越黑。约莫前行了4里多路,胡阿八打马回来说道:“前面还有两里路就是官桥乡公所了,我已经叫乡公所的人在安排,今晚就住在乡公所。”
谢桂标打马与胡阿八一同在前小跑,来到官桥乡公所大门前。只见官桥挨户团团总和几个团丁站在大门口,看到谢桂标身穿少校军官制服,脚上的马靴乌黑铮亮,马上上前双手作揖说道:“不知长官光临,有失远迎,请长官多多包涵!”
谢桂标在马上仔细地打量团总,团总戴一顶藏青色礼帽,方脸,天庭饱满,短而直的鼻梁儿,不厚不薄恰到好处的嘴唇,和蔼而又自信。谢桂标心中想到可惜了,跳下马,躬身说道:“老乡贤,打扰了,这次家父七十大寿,大哥在湖北无法分身,特派小弟回家给老太爷祝寿。在贵宝地借宿一晚,明天天亮再启程,多有打扰。”
这时刘天林、谢继凤四人带着马队来到大门前,团总安排团丁帮助刘天林他们把马赶到乡公所后院的马厩,把马背上的东西抬下放好。
谢桂标与团总走上乡公所门前的台级,只见用青砖垒成两个粗壮的门柱,用雪白的灰浆勾饰了每一条砖缝,两边漆黑的大门敞开着。在右首的门柱上,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浏阳县官桥乡乡公所。走进乡公所前院,一栋气派的砖瓦房,三间大厅和两间厢房,团总陪着谢桂标走到中间大厅,坐下喝茶聊天,团总吩咐团丁去准备酒菜。
这时,天空越来越暗,终于,豆大的雨点打在地面,由开始的几点,变成一片,最后是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谢桂标和团总聊着天,聊着聊着,谢桂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嘴上不断地夸着这个团总,听到他说已经杀了100多个共产党和农会,暗中下决心今晚要干掉这个面目和善的“笑面虎”。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天变得越来越亮了,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钻了出来,谢桂标夸奖这乡公所气派,提议到四周走走。团总陪着谢桂标在乡公所转悠,见乡公所两边各有一排青砖瓦房,中间立着十几根大木柱子,穿过月门,来到后院,有两排马厩和牛栏,谢继凤和两个人正在喂马,4个团丁在忙着钏草。另一边是厨房和几间大库房。
谢桂标与团总在院子里溜达着,突然,前院传来大声喧哗声,他们快步往前院走去,就看见10个团丁押着八个五花大绑的人从前面走过来,一个身穿黑色对襟大褂,斜挎驳壳枪的20多岁的小头目跑过来对团总说道:“二叔,今天在后背冲遇到了这伙赤匪,折损了15个兄弟,才抓到了这8个,打死了3个。”
团总拍着年轻人的肩膀说道:“好,我明天把这八个赤匪押到县里去,保举你到县保安团当个连长干干。先把他们捆好。”
边上过来几个团丁,一起动手把8个人分别绑在大木柱子上,小头目拎起皮鞭走上前去挥鞭欲打,谢桂标拉住了他的手腕说道:“这位兄弟,给个面子,家父一生信佛,兄弟这次回家给他祝寿,所以,你要打要杀等明天我们离开了以后,可以吗?”
小头目回头看了看团总,团总笑着说道:“先饿他们一晚上,让他们喂喂蚊子也好。”
谢桂标接着喊道:“阿林,过来,给这些弟兄们打赏,每人两块大洋,给这位兄弟10块。另外,你到饭馆叫3席酒菜,让他们送过来,犒劳犒劳这些弟兄,酒管够,找个人带你快去。”说话间给刘天林使了个眼色,刘天林点头表示明白。
刘天林马上取出两封大洋,给每个团丁发两块大洋,给小头目发了10块大洋,这小头目主动地带刘天林去订酒席。
然后,谢桂标让胡阿八取礼物过来。一会儿功夫,胡阿八双手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支老山参、一个祖母绿戒指、一个翡翠手镯和一根镶嵌了宝石的手杖。
团总看到这么多的贵重礼物,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连声说不敢当,双手却早已接过托盘,交给身边的管家模样的人。
酒桌上,谢桂标与团总、胡阿八、管家等几个人一桌,坐在大厅,刘天林、谢继凤他们与小头目和众团丁坐在后院开吃。
当乡公所外响起了报时的竹梆声时,刘天林从后院走到大厅,对谢桂标点点头,谢桂标站起身来,右手已经抽出几把飞刀,在团总与管家几个人惊愕的目光下,谢桂标双手连扬,管家几个人双手捂住脖子,缓缓地倒在地上,只留下团总一个人,一阵尿骚味传来。
谢桂标走过去一把飞刀一把飞刀的拔出来,擦干血迹收好。转身往外走去,胡阿八拖起瘫坐在地上的团总跟在谢桂标身后,来到木柱子前。这时谢继凤已经割断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问清楚了他们是萍浏醴游击队的,今天下午他们一个小队15个人从漆树村出发,在后背冲与挨户团遭遇,最后子弹打光了,力尽被俘。
谢桂标自我介绍说道:“我是井冈山过来的,在岳阳杀了杀害我们红军伤病员的元凶,正在返回井冈山。现在你们什么也不要说,抓紧时间吃饭,等下我们就要连夜撤退。”
这时一个年青的战士抓住谓寸桂标的手问道:“你认识我们的彭军长吗?”
谢桂标一听,马上说道:“认识,我还认识黄麻子!”
年青战士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原来,他是红五军的战士,因伤病留在了浏阳,谢桂标让他们先去吃饭,吩咐胡阿八、谢继凤赶紧把东西装好,马匹全部准备好,他与刘天林两个到库房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谢继凤告诉他,乡公所还有十几匹马,有五六匹是好马,谢桂标要他全部带走。
进到库房,除了两间堆满了谷子以外,有一间库房里面有十几担黑火药,谢桂标让刘天林把两担黑火药分别挑到大厅、两边的瓦房和马厩,他在厨房布置延时起火,那几个游击队员吃饱饭走了过来。有一个30来岁的战士看了看谢桂标的布置,说道:“这是颗粒火药,威力大,不需要这么多。”
谢桂标一听,马上接着说道:“哦,今天遇到行家了,我想在我们撤离一个时辰后让这里全部化为灰烬,你带两个人布置,怎么样?”
这个老战士点头答应,谢桂标又安排3个人去帮忙备马,他带着剩下的两个人到大厅整理其他的缴获,除了每人一支枪和30发子弹以外,把多余的十几支枪打捆,子弹装箱。在厢房还找到了十几条“小黄鱼”,340多块大洋,连带乡公所的公章等一应物品也打包带走。
在亥时报时的竹梆声响起的时候,谢桂标仔细检查了安放在5个地方的延时盘香和引燃物之后,命令刘天林带领两个游击队队员走前面,谢继凤、胡阿八他们4人和4个游击队队员走中间,照料马队,他带两个游击队队员走后面。现在一律牵马走,离开官桥5里路以后再骑马。天亮前必须越过铁路,争取赶到潘家冲游击队驻地。
骑在马上,谢桂标得意地唱道:
报仇回家心情爽,偶遇战友住牢房;
巧施援手诛凶顽,夜踏征途奔远方。
当他们骑上马转过好几座山以后,才听到从身后传来的爆炸声,谢桂标回头一看,只见远处的天边红彤彤的一片,知道布置的引燃爆炸成功了。一行人在轻松的行军中,谢桂标了解到这个老战士在安源煤矿做过,是个爆破高手,也了解到游击队现在有300多人,但只有120来条枪。
天亮前,谢桂标一行来到了潘家冲萍浏醴游击队驻地。当谢桂标把在官桥乡公所缴获的枪支弹药全部交给游击队时,游击队负责人紧紧地握着谢桂标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战士们忙着搬运从官桥运回来的几十包大米。这时有十几个游击队队员围了过来,原来,他们听说谢桂标是井冈山过来的,都围上来打听红五军的消息,这些都是红五军转移去井冈山时留下来的伤病员。
谢桂标当即拉着游击队负责人说道:“路上,我了解到你们这里是人多枪少,我正好要在这里留两天,一个是想到安源去买点炸药和导火索,第二是想学做颗粒火药,第三是帮你们打掉孙家湾和老关两个威胁最大的挨户团,第四是红五军伤病员如果想归队就让他们跟我走,但是不会骑马的这两天必须学会骑马,你看怎么样?同意的话,战利品我只要老关的2000大洋和所有的马匹,补充损耗的弹药。其他的全部归你们游击队。”
游击队负责人一听,马上同意了谢桂标的建议,安排了人员立即出发侦查这两处的敌情。谢桂标安排谢继凤带人砍竹子做简易抛石机,谢桂标则和老战士一起制作轰天雷,老战士在听了轰天雷的制作过程后,立即提出了几点改进方法,谢桂标非常不情愿的拿出了一箱炸药,制作了40颗由黄色炸药和颗粒火药混合的大威力轰天雷和80颗颗粒火药轰天雷。
当天下午,外出侦查的人员带回来了孙家湾和老关两个挨户团的详细情报。谢桂标与游击队负责人商量后决定先打老关挨户团,游击队留下四十多人留守驻地,胡阿八也带一个人留守。
当晚半夜时分,在谢继凤指导下,游击队用简易抛石机在抛射了十几颗轰天雷后,即杀进了老关镇,消灭了老关挨户团和赣军一个排共计220多人,缴获枪支近200条,弹药无数。谢桂标、刘天林和老战士一行6人,带着在老关缴获的2000大洋,骑马告别了游击队,前往安源购买炸药和导火索。
第三天凌晨,谢桂标他们带着30箱炸药和10箱导火索回到了潘家冲,一进村就看见人来人往,原来游击队打完孙家湾刚刚回来,游击队负责人嘴巴都咧到了耳根。现在游击队已经扩充到近500人,加上地处萍乡、浏阳,黑火药、炸药多的是,胜利的信心也空前的坚定。
休息了一上午,吃过中饭,谢桂标就在老战士的指点下用导火索和颗粒火药、炸药制作了10个大威力拉火式轰天雷,并学习了颗粒火药的制作方法。游击队负责人把在老关缴获的制作颗粒火药用的一台轮碾机、4根铜辐和两套筛子也送给了i射桂标。
胡阿八、谢继凤也把随他们回井冈山的归队红五军伤病员进行了分组,胡阿八带4人做前锋,谢继凤带3人做后卫,每人一支花机关枪,一把驳壳枪;其他7人协助看管马队。
谢桂标他们告别了萍浏醴游击队,踏上了回井冈山的征途。5天后的中午,他们来到了鄱县冬茅湾打尖休息。谢桂标命令谢继凤抓紧时间用精料喂马,等一下过沔渡有可能发生战斗。吃饭时谢桂标与胡阿八、谢继凤、刘天林还有红五军的两个排长在饭桌上确定了通过沔渡的战斗方案,以及通过沔渡后的行军序列。一过沔渡,谢继凤由后卫改前锋,并即刻换回特色培训服装在前开路,以免发生误伤。
而谢桂标则负责断后,布置拉发式新式轰天雷,阻止敌人的追击。
下午3点左右,胡阿八、谢继凤带着6个战士来到沔渡哨卡前,在几句话不和后,胡阿八嚣张地掏出20响,将哨卡前的七八个团丁打死,然后谢继凤带人搬开路障,带着两个战士骑马往前冲锋,而胡阿八则带着4个战士守在哨卡两边。马队通过后,谢桂标让胡阿八带人追上谢继凤继续开路。他自已带着两个战士每人还牵着一匹驮着轰天雷的马,骑马缓缓而行,跑出沔渡三四里路,在一个弯道旁,谢桂标跳下马,取了一个轰天雷放在路边的灌木丛中,将一个细绳一头绑在拉环上,另一头用长钉固定在路边。然后骑上马继续前行。沿路他选择了三处布置轰天雷。
当他赶到后队时,听到身后远远地传来一声爆炸声,知道敌人追上来了。走过一座木桥,他把两颗轰天雷固定在桥面下,将一根细绳穿过桥面,将两个拉环绑好,翻上桥面。又听到一声爆炸声,他知道敌人离他还有4里多路,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抬头看着后面笑了笑,转身过桥,跨上马打马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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