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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谢继凤,看到管家安排人去茶陵县配药去了。谢桂标也乘机对罗克绍提出,乘这几天天气好,让罗克绍安排几个人带他两个人上山去采药。
罗克绍马上让管家去准备干粮,叫了四个比较机灵点的团丁,带谢桂标上山采药。
谢桂标和刘天林带上背篓和药锄,跟着团丁上山采药。第一天,他们从坑口出来以后,一起沿着通往西南的小路走了约三四里路,谢桂标指着左边的山说道:“我们从这里上山找找看,看山的位置应该有我们要找的草药。”
说完,他带头往山上爬去,在一片竹林的深处,他看到了几棵土牛膝, 挖起来放进背篓,然后又继续往山上爬去,四个团丁紧紧地跟在谢桂标、刘天林的身后。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西坑村,简单的吃了一点干粮以后,他们继续往东,南方向的大山深处走去。就这样走走停停,到傍晚时,已经挖了十几种草药,装了满满两大篓。
这时,一个团丁说道:“石大哥,翻过前面的那个山顶,就到华里村了,今天晚上我们到华里吃饭睡觉。”
谢桂标一听,心中暗暗高兴,他用眼神示意刘天林注意脚下的路径,刘天林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随着团丁爬到山顶,只见山脚下有一个上百户的大村子,一个不规则的长条形围子将它围在中间,这就是方圆数十里最大的村子一华里村。
从山上下来,来到村口,村口大门50步左右,通往宁冈的山路上,用一尺粗细的杉木设置了路障,十几个团丁正围坐在用竹子和杉树皮搭的棚子里烤火、聊天打屁。
看到他们几个从山上下来,有两个团丁走出来和这几个团丁打招呼,当听到谢桂标是罗老爷请的神医,上山给罗老爷采药,一个斜挎驳壳枪,头戴 藏青色礼帽的魁梧汉子走了过来,说道:“几位随我到村里去,到陈老爷家喝酒吃饭,晚上就住在他家。”
说完,他转身叫了两个团丁跟他一起去,把陈老爷家准备的晚饭抬过来,并吩咐晚上酒要少喝,不要误事,到时候板子可不好受。
然后,他走在前面,带着谢桂标走进围子,村子的围墙高约七尺,有二尺厚,全部用石头砌成,大门是用三寸厚的木板,门边上斜靠着两根大腿粗细、一人多高的门撑。
他们沿着村子里的小路,来到村中间一个用石头围成的院子前,围墙有一人多高,大门是黑漆漆的两扇,院子里是排成一行的四栋青砖瓦房,每一栋都是四四方方的两层,青砖之间勾缝的灰浆虽然有点发黑,但墙头的粉墙上画的山水和花鸟人物彰显了此间主人的与众不同。
谢桂标随着魁梧汉子走到中间一栋屋子的门口,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汉迎了上来,笑着说道:“刘队长,我正要叫我家小六去喊你过来喝酒呢。”
他停了下来,看着谢桂标几个问道:“这几位是谁,怎么没见过?”
魁梧汉子说道:“他们是来帮罗老爷上山挖药的,今晚就住你这儿了,等下你安排一下。”
说完,他对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团丁挥挥手,要他们赶紧把已经装在瞥筐里的饭菜抬走。
饭桌上,当那个叫小六的半大男孩听到几个团丁说到早晨葫寸桂标的飞石神功时,那羡慕的眼光,谢桂标看在眼里。
第二天,吃过早饭,谢桂标让这半大孩子带路,在村口四里多路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可以绕过华里村的山间小道,他示意刘天林记牢。在山上胡乱挖了几种草药后,就开始往回走,在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开始往猎狗陇走去。他还不时的在路边、溪边挖上几棵草药,放在背篓里,四个团丁的背篓都装得满满的。
在山上吃过干粮后,他在华里到猎狗陇的路上来回的寻找草药,有意转到猎狗陇的后山,在一棵大树前又找到两种草药,他带着刘天林还要爬到山顶找草药,吩咐四个累得直喘气的团丁在山下等他们。
谢桂标与刘天林爬到山顶,看看周围没有人,谢桂标假装挖草药,蹲在地上,刘天林靠在他身边,谢桂标说道:“初六的晚上,我们就在刚才那棵大树下汇合,记住位置和暗号。现在下去,抵近看看猎狗陇的情况。”
谢桂标、刘天林下得山来,眼看天马上要黑了,一个团丁说道:“石大哥,我们今晚在猎狗陇住吧。”
谢桂标假装抬头看了看天,说:“到哪里住由你安排,你在前面带路。”
团丁们欢天喜地跑在前面,谢桂标和刘天林有意落在后面,边走边仔细观察进村的道路。
只见猎狗陇有二三十户人家,村口有一座石桥,石桥边上有一座土地庙,村子依山傍水,村子的西北有一栋高大的砖瓦房,其它的都是土坯房。小溪约有一丈宽,五尺深。
一进村子,一群狗冲着他们狂吠,细数一下有14只之多。
团丁来到村子中间一栋土坯房前,叫村长安排晚饭和住宿。一个四十来岁的瘦小男子出来招呼他们几个,并叫来两个人帮忙。
谢桂标说:“饭菜还要一段时间,现在天色还早,村长请你叫个人带路,我到溪边看看有没有需要的草药。”
村长一听,马上叫来他的堂弟带路,谢桂标跟着他来到石桥边,沿着小溪往上寻找草药,走了约两三里路,挖了小半篓草药,又往村子走回来。
路上,谢桂标与带路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绕着村子转了两圈,又挖了一点草药,借机把小溪和村子周边查看了一番,将进出村子的小路和砖瓦房周围探的一清二楚。然后才回到村长家,这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谢桂标放下背篓,坐在首席与村长喝酒聊天。
谢桂标借机询问山上的草药,了解了猎狗陇四周的山中情况,也了解了猎狗陇村子里的基本情况。
这个热心过度的村长,几杯酒下肚之后,开始吹嘘他也认识一点草药,当谢桂标有意问他几种草药时,他告诉谢桂标,猎狗陇四周的山上就有,还有一种草药要到华里村过去的河书珑的深山里才有。谢桂标听到后,假装懊恼地说昨天还到了那里,没有找到,看来明天还得去那里找找看。
第三天早饭后,他要热心的村长带他到昨晚喝酒时说的几个地方去找找看,有没有他说的那几种草药,他让四个团丁在村子里等他们。一上午,村长带着他把猎狗陇边上的山、小溪转了个遍,找到了他口中说的珍贵草药。 在这个热心的村长帮助下,不知不觉中谢桂标、刘天林将猎狗陇四周的情况 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回到村子后,吃过午饭,谢桂标握住村长的手说道:“回去以后,一定在罗老爷前面,把你帮忙找到草药的事跟他好好说说。”
他和刘天林带着几个团丁又往华里方向去找草药。当天晚上,他们回到华里村,几个团丁把猎狗陇村长说的在河书珑有谢桂标需要寻找的草药时,陈老爷说正好,明天他家小子要去河书珑的姑姑家,可以要他带路,顺便让谢桂标指点一下小六的功夫。
第四天上午,谢桂标在小六的带路下,将华里到河书珑的路线探查清楚,并将河书珑到睦村的小路打探清楚后,在山上又转悠了一天才返回坑口。
回到坑口已是腊月二十六的下午了,管家就把买好的药材交给谢桂标,谢桂标谢绝了罗克绍安排的酒宴,说现在要开始制作药丸了,要罗克绍安排两个人打下手帮忙研药、熬药。
按照师傅的吩咐,在制作药丸前需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而且要戒酒与荤腥。所以,从今天晚上开始,每天给他们四人送饭到偏院,不要荤腥和酒,只要素食即可。
罗克绍看到谢桂标这么尽心尽力,高兴地一一答应,并说等做好药丸一定和贤侄好好喝一杯。
就这样,谢桂标他们在偏院开始了他的制药工作。从偏院飘出来的药香味,和管家送饭时看到谢桂标他们忙碌的身影,让罗克绍对谢桂标的好感越来越深,一直忙到大年初四下午,才大功告成。
谢桂标吩咐两个打下手的先去跟管家汇报,就说药丸已经制作好了,还需要退退火,明天就可以奉献给罗老爷了。
管家一听药丸已经做好,马上跑到偏院,看到谢桂标正在要刘天林打井水,好奇地问道:“石先生,这是干什么?”
谢桂标看是管家,笑着说道:“这药丸火气太重,吃多了会伤身体,需要退火,罗老爷本身就是内火旺的体质,所以更需要退火。一般退火六个时辰就可以了,为罗老爷做的要八个时辰才好!”然后他掐着指头算了起来,接着说道:“管家,明天上午巳时才算大功告成。晚饭我们两个还是需要素食。”
第二天,正月初五,是客家人出年界的日子。也就是把挂在厅堂的祖宗画像收起,纸门帘取下烧掉,俗称“火烧门前纸”,意即新年到今天为止,以后要恢复正常的劳作了。
罗克绍坐在正堂太师椅上,看到儿子取下祖宗画像,就见管家抱着一个瓷罐进来,说药丸做好了,高兴得他立马让管家去请谢桂标、刘天林一起来喝酒吃饭。酒桌上谢桂标连敬罗克绍三杯酒,说:“前辈,幸不辱命,这’大力金刚丸’可能达不到家师做的效果,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前辈记住,这药丸一个月最多吃两丸,切忌多吃!千万千万!”
然后接着说:“前辈,小侄今天告辞,回家看看,过完年宵就来您的座前听令。”
罗克绍哈哈一笑,说:“好!贤侄,我就不多留你了,是要快点回家看看,给令堂问好,年宵后赶紧回来。四维,去拿两封大洋,再拿些酒肉糕点,让韦明带回家。”
谢桂标也不客气,接过这些,端起酒碗,对罗克绍说:“多谢前辈抬爱,小侄愿追随左右。”说完,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右手一抹嘴巴,背起药箱,拎着管家替过来的包袱,与刘天林大步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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