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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赤色苏区没有政治压迫,没有经济剥削。工农群众 忙着建政权,分土地,扩大赤色武装,一付热火朝天,朝气篷勃的 景象。
他们在经济上得到了解放,豪绅地主赶跑了,高租重利取消了, 苛捐杂税没有了,吉安的延福、东固和谶南兴国等赤区农民,两年 来都没有交纳过田赋粮租。工人增加了工资,农民分得了土地,好 象身上打开了枷锁,个个喜形于色。经济上的解放致使政治上得到 了提高,从3岁小孩到80岁老人,人人都痛恨地主阶级,拥护苏维埃政权,拥护共产党主张。在文化上,也得到了普及,
各种适宜斗争需要的教育如训练班,列宁小学,红军学校,学校,看护学校等等,在苏区遍地开花,使很多不识字的男女青少年,参加革命以后就能写短信以及标语之类的东西。
至于群众活动,更是蓬蓬勃勃。群众大会在赣西成了经常的工
作,每月至少有4、5次大的示威游行。如攻吉、反帝、分土地、成立各级苏维埃、庆祝新年节日、欢迎红军、出征、祝捷、慰劳红军、追悼死难者和阵亡战士、成立军、团等等,不计其数。每次各乡、区分别举行,人数多则1、2万,少则数千。到会群众无论男女老幼,尽数佩带武装,红旗蔽日,欢言笑语,呼声雷动。庆祝赣西苏维埃建立时,各地的群众大会开至3天之久,还举行游行,讲演等宣传活动,革命的气氛空前高涨。
群众的文艺活动有游艺,滚龙灯,还有自创的歌曲、舞蹈和戏 剧。歌曲有很多,如红军歌、少先歌、暴动歌、慰劳红军歌、劝妹 当兵歌、告白军士兵歌、消灭靖卫团歌等。在赣南,还经常听到穷苦农民唱些“苦情山歌”,如:
哎呀嘞, 农民头上3把刀,租重税多利息高。剥了皮来又割肉,骨头熬出4两膏。
哎呀呦,
无衣无食又无被,
天天辛苦日日饥。 为何生活这般苦, 为何命运这般低?
舞蹈风行一时的有《送郎当红军》《大放马》《旗帜舞》《葡
萄仙子》《高跷舞》等。戏剧也是即兴自创的,如1928年秋,红军主力开往湘南,井冈山仅留下少数红军和伤员病号,在红军的严密防范下,数团敌人只能龟缩于山下。红军有感于此,创作出京剧《空山计》。又如,有感于1928年7月“5县会剿”,吉安县长、总指挥邹松围攻东固遭到惨败,红军即兴创作的文明小戏《红旗飘扬东固山》,和后来红军取得第1次反围剿胜利的《活捉张辉瓒》等。
那时,农村到处可以看到鲜艳的红旗飘扬上空。各处遍布了苏 维埃政纲布告、传单和标语。群众常喊着“打了吉安打南昌,捉了鲁胖子捉老蒋”。国际歌、少先歌、红军歌、暴动歌,无论男女老幼没有一个不会唱的,到了半夜深更,还能听到悠扬壮烈的歌声。许多农民家里,以前供奉的家神“天地君亲师”,现在换成“马克思及诸革命先烈精神”;以前过年写些封建式的年对,现在赤区没有盗窃、乞丐,晚上睡觉不须关门,农民贴着“夜不闭户,道不拾遗”,“园无荒土,野无游民”的对联。一些顽固老先生不禁摇头晃脑:“尧天舜日,太平盛世,不属于今日见之”。豪绅地主自叹“命舛”,无限悲伤地说:“不谅我们的末日来到这么快”。劳苦大众却说:“这才是我们的世界了!”
农村中接近赤区的白区群众,受了赤化的影响,也纷纷起来制 红旗,办农会,置武器,经常派代表来赤区苏维埃,请求帮助其建 立政权,组织赤卫军,分配土地;积极张贴“拥护共产党”的标语口号,四处奔走找共产党来领导。
他们以共产党是最为工农利益斗争和牺牲的革命党。如果找不 到,他们就不客气地说自己是共产党,主动担起责任,积极组织、 武装群众,解决当地反动的靖卫队,挨户团;自动的抗租债,杀土 豪劣绅,禁运粮食出口。7、8岁的小孩碰在一起就说:“共产党是最好的东西,我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共产党”。
农民将共产党尊之为“老师”,说俄国有个大胡子列宁,是革命的老师。一次会议仪式,有向“革命领袖致敬”一项,但一时找不出列宁的像,于是向着北边的俄国天空敬礼。有共产到了农民家,就嘱付孩子不要去外而胡说,因为这是革命的老师。有个豪绅地主,竟利用当时群众迫切需要共产党领导的愿望,自动组织共产党,要群众每人缴交入党费5元。此虽是豪绅地主假名欺骗勒索群众,但亦足见党在群众中的政治影响之大和群众要党领导的迫切愿望。
兴国县赤色区域附近的东村,自动成立农会。开群众大会时要 请村子一名黄埔军校学生上台讲话。黄埔生问讲什么,农会会长说, 我们请你当游击总队长,你讲讲共产党怎么打游击。黄埔生竟畏怯 不敢向前。农会会长立即开会作出决议:如果黄埔生承担总队长, 游击队员即一致拥护;若不应承,则绑起来送交共产党处置。黄埔 生心中害怕,遂假以允诺说要回家跟新婚妻子商量,而逃之夭夭。 殊料,半途竟被白军抓丁打死,农会会长抱住黄埔生的尸首哭道: “我说了,你不革命就是死路一条!如果革命,有条死路,但也有一条生路哇!我们找共产党领导,就是要找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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